第61章 相互融合的心思
“会长，若是胤禛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汇通天下，洋人说的事情我们也能够做到了……”
“会长，我调查过宝生林，现在对方发行的宝生财已经在京城民间开始流行，很多人争相购买宝生财，这是我从京城民间购买的宝生财，面值一两银子，但是在民间这玩意已经被炒到了一两银子外加二十文……”
“不止，据我所知宝生林大掌柜苏小小最近宣布一条规定：宝生林回购开业之初投放的宝生财，双倍价格收购，现在我手里的这张价值十两的宝生财实际价格已经到了二十两……”
“你那张落伍了，我手里这张是苏小小发行的众筹宝生财，是苏小小为了第二家宝生林开业发行的，据说发行当天十万张价值八百万两银子的宝生财就已经售罄，民间有一种传说，只要跟这宝生财挂上边就肯定会赚钱！”
对于张胜山西商人只知道一个名字：胤禛。
但是对于宝生林和宝生财，山西商人知道的故事太多了。
平遥的票号遍布全国各地，临汾商人想要插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平遥商人也不是好惹的。
商人都知道票号里面的利润很高，谁都不会轻易让人进入。
刘福林活着的时候就和平遥商会谈了五年，平遥商会始终不吐口，口味大得很。
一次性注入银子最少八百万两，三年不得回抽！不光如此，票号的经营权全部归属平遥商会负责，临汾商人不得插手。
另外临汾商人的商业渠道必须完全对平遥商人打开，一些利润很大的行业临汾商人必须退出。
对于这些霸王条款临汾商人当然不会接受，就这样两家谈了五年，举步维艰，即便是后来平遥商人把八百万降低为六百万，但是商业渠道必须打开，两家就这样谈崩了。
山西商人之间相互都有亲属关系，每年看着平遥商人在票号领取大笔分红临汾商人眼红的不得了，虽然几次三番临汾商会和平遥商会都谈崩了，但是这帮人仍旧没有放弃这个梦想。
现在宝生林用这种非常规的方式建立了票号，无异于异曲同工，临汾商人终于看到了希望。
“哼，各位，别做这种春秋大梦好么？一个宝生林只是在北京而已，平遥的票号遍布全国各地，能比的了么？”
“再看看那个什么宝生林，苏小小是教坊司的妓女出身，现在做的小尚可，做大了谁会信服一个妓女？就这个身份宝生林注定了做不大!至于那个宝生财？各位不是我说话难听的，只要胤禛有一天真的洛佩了，到时候宝生财还有人相信？别傻了好不好？”
对于宝生林黄德凭也心动，但是摩尼教给的承诺更大，两相比较黄德凭更愿意相信摩尼教。
在黄德凭看来胤禛虽然是能干，也是清流，但是满清人不得民心已经是大势所趋。
满人贪婪起来比汉人更可怕，这些年从鳌拜到索额图，明珠之流，哪一个不是把手伸到全国各处。
官员明码标价，州府道台人人争相卖官，只要有官职这些人都变着法的卖出去。
再看看那些通过买官上来的大清中流砥柱，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变着法的贪污腐败，百姓早就苦不堪言，现在这个时候摩尼教起兵肯定会成功。
“呵呵，女人怎么了？做生意我冯莹莹不输任何人，黄副会长对于这点有意见？”
冯莹莹一直没说话，目光炯炯的盯着黄德凭，黄德凭嘴角也勾起冷笑。
“冯会长是我们临汾商会的会长，不是宝生林的大掌柜……”
“若是我做了宝生林的大掌柜黄副会长当如何？”
面对黄德凭冯莹莹终于说出一句掷地有声的话，黄德凭瞳孔张了张。
一旦冯莹莹真的做了宝生林的大掌柜，那么临汾商会的地位将彻底改变，首先打开京城长期由皇子，皇亲国戚把持的商业圈不成问题。
其次，利用临汾商会大力推介宝生财也不成问题。
那个苏小小除了身份差一点，经营思路绝对超一流，一旦宝生林的经营思路和临汾商会的钱合到一起，即便是平遥商会也会颤抖，到时候的利润可不是一两家票号能够比拟的。
黄德凭终归是个商人，只要利润够大心思随时可以改变。
“这……胤禛绝对不会同意的，现在胤禛这个破烂皇子全部指望着宝生林过日子他会把宝生林交给你，做梦！”
黄德凭转念一想宝生林这么重要张胜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这个计划就是空中楼阁，嘴角再次出现笑意。
“轻易的许诺当然无法让胤禛答应我们入主宝生林，但是如果我们答应全力帮助胤禛救灾如何？当然这抵押就是宝生林……”
说着冯莹莹的眼睛里出现笑容，黄德凭张张嘴心道自己真的小看这个女人了，冯莹莹开了头，众人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临汾商会的接待室内，张胜却悠闲的很。
面前已经阔别已久的美味摆在那里张胜没有不享受的道理，马齐还能够斯文一点，张胜，胤祥，刘棨，刘统勋统统没有一点王子皇孙的贵重，糕点上了五波，若不是张胜提示大家有酒席这帮人还在吃。
“嗝，好长时间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做百姓真不好受，还是在京城做阿哥好！”
胤祥撮着牙花子望着糕点双眼放光。
“就是啊，跟着四阿哥出来当差真苦，我以后回家可不能浪费一粒粮食！”
马齐喝茶试图把粘在牙上的残渣弄进肚子。
“还好，比我平时吃的好多了！”
刘棨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刘统勋又拿了一点糕点，眼睛里都是笑容，心道都是一帮爷。
“我说你们几个有意思么？不就是吃几天苦么？没有这几天苦日子你们回家吃饭能够感觉香甜么？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知自己是人上人，圣人是这么说的吧？”
面对几个人的奚落张胜辩解道，四根中指齐刷刷的竖了起来，张胜表示无视。
“四阿哥，我家会长邀请您到德胜楼赴宴，请您移驾！”
看了一眼桌上的盘子管家擦擦眼睛，心道这是一帮土匪啊，我的天，今天德胜楼得吃多少的。
“头前带路，你们几个这下后悔了吧，德胜楼，临汾最好的馆子，等一下只有我可以敞开了吃，你们干着急哈哈哈……”
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张胜走出会议室，这次张胜等人没有骑马，而是乘坐临汾商会专门准备的豪华马车前往德胜楼，一路上刘统勋眼睛里都是羡慕。
“欢迎四阿哥大驾光临德胜楼，这里是临汾商会的产业，所以四阿哥不用介意花多少钱，都是内部消化，御史言官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知道张胜这阶段节俭得要命，冯莹莹在门口接待张胜的时候第一句就说了，张胜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刘棨心中的担心也消除了。
雕梁画栋，丝竹音乐，歌姬，舞者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考究。
张胜注意到盛装食物的盘子都是景德镇官窑的，汤匙都是老窑口的产物。
筷子象牙的，桌布都是苏锦，桌椅一律是黄花梨，看得出临汾商会为了跟自己谈判下了血本了，张胜心里有底了，心道粮食可以借到了。
胤祥因为一直没有表漏身份跟随海望等人一桌，这一桌只有冯莹莹，马齐，张胜，刘棨，黄德凭以及重要的几个大商人。
“我们大家共同举杯给四阿哥洗尘，虽然这杯酒有点晚，但是仍旧能够代表我们临汾商人的心思，感谢四阿哥一直以来全心全力救助我们平阳府的百姓，冯莹莹更加感谢四阿哥带领士兵救援我临汾商会的所有同仁，大家干了！”
冯莹莹说话很艺术，即抬高了张胜也让临汾商会地位上了一个层次，张胜欣然接受。
“嗯？好酒！”
小杯送到嘴边一股浓重的酒香传进鼻孔，这种香气不同于张胜喝过的任何一种酒。
茅台，五粮液这些酒张胜都喝过，但是不知为何张胜从这酒中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貌似少女的体香，又好似五月盛开的桃花，浓烈虽然不如丁香，但是却更高一筹。
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绵柔入口，辛辣裹挟着香浓弥漫到浑身各处。
全部喝下张胜感到全身上下毛孔变大通透无比，丹田处暖暖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只温暖的小手从里面贴住了张胜的肚子。
“四阿哥果然好品味，此酒名叫醉生梦死，是杏花村里面最好的品级，每年只是出产三十坛，其中一半进贡皇宫给皇上，另一部分是江南大族订购，小女子有幸取得这醉生梦死的独家经营权，所以四阿哥如果以后想喝可以找我，冯氏倾囊相售！”
见到张胜喜欢酒冯莹莹心里安心了一半，心道只要你有喜好我们就好谈，想到这里又端起杯子，但是这次张胜却没有端起杯子，而是冲着冯莹莹笑了笑。
“正所谓吃人家嘴短，第一杯酒是接风酒无妨，这第二杯酒可不能随便吃了，我想冯会长已经对于我的提议有了定数，我们不如先谈弹一下生意，其余的人可以先行吃了，我想冯会长应该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生意就是生意，不要和公事与饭食扯在一起，因为我胤禛前几天刚刚和皇上承诺，我不用他平阳府官仓里面的一粒粮食照样救灾，所以在座各位无论谈什么都是和我胤禛一个人谈，不牵涉其他，各位放心！”
生意就是生意，跟饭局扯在一起，尤其跟酒扯在一起就像结婚和彩礼扯在一起让人恶心，张胜十分不喜欢。
前世有几次这种惨痛经历，明明谈婚论嫁女的非要三十万彩礼，张胜大手一挥免谈。
这次生意张胜也打算清清白白的谈一下，而不是和其他东西牵扯进来，冯莹莹和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几人纷纷点头，冯盈盈起身对着张胜做了个请的手势，马齐和刘棨非常知趣的没有跟随。
张胜冲着胤祥使了个眼色，胤祥跑到马齐跟前不顾别人的目光开始品味美酒，马齐翻了个白眼，心道这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