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天赋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演武场。

    因为今日大比的缘故，平日里廊清的演武场倒是显得十分拥挤，黎家子弟分成两部分坐着，中间空出了一条青石小路，小路的尽头便是演武场擂台，此时正有两名少年在上面比斗着，二人你来我往，倒是有了几分武者风范。

    黎牧抬头看了看，演武擂台的后方有一处高台，台上端坐着十几位黎家长辈，黎家族长、黎牧的父亲黎晨此时也正襟危坐。

    虽然场上人都坐着，但黎昀个头不高，只得踮起脚尖瞅了瞅，“让开，让开！让我们进去。牧哥，我出来时特意留着两个座位，咱们快挤进去吧，嘻嘻。”黎昀对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喊了两句，又回过头来对着黎牧说着。

    靠近的黎家小辈回过头来看了看，都赶忙施礼道：“牧少爷！”黎牧摆摆手，笑着说道，“大家不用客气，给我和小昀让一下道就行。”众人闻言，连忙闪出一条路来，黎牧拉着黎昀向里面走去，“麻烦大家了，都坐吧。”黎牧压了压手，态度很是柔和。

    场下的骚动，自然引起来高台众人的关注，大长老黎之星说道，“族长，难得牧少爷会出来走动。”黎晨闻言，也是欣慰的笑道，“牧儿不喜热闹，今日怕是黎昀拉他过来的。”

    大长老顿了顿，神色犹疑了一下，“族长，不知牧少爷的病可有好转？”黎晨听得此话，显得落寞了许多，“牧儿天赋异禀，只是这怪病缠身，以至于九年来灵力无法进步，实在是让我束手无策。”

    大长老手指深扣座椅，对黎晨说道：“听闻浮光拍卖行将要拍卖一种化清丹，据闻乃是二品丹药，想来会对牧少爷的病有所帮助，不如......”

    黎晨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牧儿的病不是寻常丹药可解。也罢，拍卖之日，去看看也好，只是周家和杨家知道牧儿的情况，只怕会生出些变故来。”

    黎晨叹了口气，眼神看着台下的羸弱少年，颇有些心疼，“牧儿的天赋远超我们的想象，一旦他的身体恢复正常，恐怕会一跃龙腾。”大长老深以为然，他看了看台下的少年，说道，“牧少爷就算不能修灵，这九年里展现的武技功法天赋便已经让我等瞠目结舌，若是可以修灵，我黎氏宗族恐怕就要真正崛起了！”

    “拍卖会为三日之后，我们还需早做准备。”黎晨回过头来，对着另一边的老者说道。

    “族长放心，大比之后，我便去准备！”老者冲着黎晨噙了噙首。

    “嗯，麻烦二长老了！”黎晨点头应道。

    “牧哥，你看。族长和大长老刚刚一直看着你呢，好像在议论什么。”黎昀拉了拉黎牧的衣袖，悄声说道。黎牧摇了摇头，“你呀，说好了来看大比，你又关注起别的来了，或许是父亲有什么事情吧，别管那些了，看，黎华要上场了！”

    演武擂台上，只见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衫的少年上场了，少年面色冷静，脸上带着一股傲意，手中提着三尺青锋，正是青灵剑。

    在他的对面是一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男孩，手中使得是一把长棍，他的脸上露出一股怯色，懦懦的道，“黎华哥，还请手下留情。”

    黎华眉头一皱，喝到，“哪里来的废话，要打便打！”说着便脚踏地面，一步跃出，快速突到了他的面前，只见青灵剑上泛起一道蓝光，凝作屡屡剑芒，看上去华丽无比，黎华挽手一剑便挑飞了其手中的长棍，接着一脚踹在了少年的胸口将他打下了擂台。

    “黎华哥好厉害啊！好样的！......”场下一片叫好声，黎华脸色傲然，大步走下了擂台。

    黎牧却眉头紧锁着，他看得出来，黎华已经是淬灵入魂境的修为，且已经达到了巅峰，而刚刚那名少年却不过是刚刚锻体，如何也不是黎华的对手，只是黎华下手不分轻重，且他的性子还是没有丝毫改变，这让黎牧心里有些不快。

    黎牧刚开始修炼时，便发觉了自己修炼的灵力总是无法存留在身体中，黎晨也为他查探过，开始尚不知情由，只是随着黎牧渐渐长大，黎晨终于察觉到了不对，黎牧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竟然日渐羸弱，从开始还如同常人一般，到现在已经是虚透了，黎牧因此曾失落了很久。那段时间也算是受尽冷眼，虽然如今还小，但黎牧已经看尽了人情冷暖，那个时候，黎华因为嫉妒他的天赋，在他不能修灵时也曾讥笑过。

    不过后来，黎牧发现自己对功法与武技拥有着奇异的能力，他只要看过功法运用悟灵衍息的初级灵气修炼一次便可以洞悉其中的关窍，找到修炼的捷径。对与武技，甚至只是看别人演练一番就能找出破绽，也因此，黎牧再度获得了黎家的重视，甚至连一开始无感的大长老也关怀起黎牧来。

    黎家子弟也因此许多都受到过黎牧的“指点”，相较于大多数人的感激而言，也有如同黎华这般，表面虔敬，实则无理傲慢的人。不过黎牧因为自身无法修炼，也没有太过深究。

    只是今日，看到黎华的作派又想起了往日种种，黎牧捏了捏手掌，骨节都有些发白，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满是苦涩。

    “牧儿，三日后浮光拍卖场有一种二品灵药拍卖，你随为父一同前去看看吧。”就在黎牧心烦意乱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他知道，那是父亲黎晨的凝灵之音。

    黎牧的心里很是感动，母亲因为生育自己时难产而亡，父亲对自己是真的极好，哪怕是当初发现自己身体羸弱不堪，无法修灵，父亲也一直不曾冷眼相待，这也是黎牧最感动的地方了。恐怕刚才，也是父亲见自己心事重重才传音安慰，因为黎牧知道，那所谓的二品灵丹定然是父亲为了自己的身体所作的考虑。

    想到这里，黎牧稍稍宽慰，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父亲，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