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
    王威之死
    听了王威的话,李孝常脸皮直抖,不是抽筋,而是气的,一个小小的六品散官校尉,也敢对自己如此说话,如今的李孝常已经不把自己当做臣子了,而是一方诸侯那样的人物了,以他如今的心气,哪能容得王威对他如此言语。
    当即便是大怒拍案道:“王威,你这是找死”。
    王威听了却是冷哼一声,“与賊不两立,我想这位司马大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吧,我还有可能走出这里吗?”
    陈元璹听了也是得意的一挑眉头,看着这位颇具正气的校尉,心底也是有些欣赏,但是他却是不得不死了。
    当即也是看着王威好似看死人的目光,直说道:“王将军胆气了得,如此境界还能自若处之,可惜,今日你确实是走出去这刺史府了”。
    王威听得陈元璹如此确定的话语,也是脸色一肃,右手不自觉的扶上了腰间宝剑,眼睛瞟向了首位上的
    李孝常。
    陈元璹见状直惊道:“王爷小心,快摔杯”。
    话音刚刚落下,王威拔出腰间宝剑就向李孝常冲去。
    李孝常大惊,就在王威冲到近前台阶下时的时候,
    李孝常也是反应过来了,起身便将案桌推翻,案桌居于首位,四阶台阶之上,这种实木案桌宽大敦实,甚是沉重,李孝常情急之下一翻,这案桌便是翻下台阶,朝王威砸去,王威只看着李孝常,一时竟是没能躲过,被压在腿上,当即便是摔倒在地。
    案桌倒地,巨大声响,可不仅仅只是摔杯的声响了,当即两边廊道之后便是冲出数十手持横刀斧钺的刀斧手,直朝倒地的王威冲去。
    王威正欲起身,见状便是面如死灰,惨笑一下,就在刀斧手冲到近前的时候,举起手掌喝道:“且慢”。
    刀斧手不明觉厉,也只得停下。
    李孝常这时惊慌过后,也是大怒,刚才他要是反应在慢一点,要不是惊慌之余推翻案桌,他怕是就要被那王威一剑枭首了。
    “王威!”李孝常牙齿紧咬,看着脖颈架刀不得动弹的王威,简直是恨欲狂了。
    王威却好似没见得李孝常一般,无视李孝常仰望头顶。
    “断不能死于賊手,今我自绝,贼子,九泉相见”。王威说罢直盯着陈元璹洒然一笑,竟是颇有闫长史之风。
    陈元璹听罢心里莫名的一颤,便是叫道:“拦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得王威一个翻身,右手持剑一递,便是面朝地下不动弹了,刀斧手将其翻身,脖子一条红线汨汨流出献血,眼睛圆睁,眼见得便是没有了声息了。
    陈元璹上前一瞥,遗憾的道:“倒是成全了他忠义之名了”。
    “不过一丘八,知道什么忠义,陈公抬举他了”。李孝常上前恨恨踢了一脚王威的尸身,怒气未消的狠声道,说罢了好似气愤不减竟又是一口浓痰唾在王威身上。
    陈元璹见得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他陈元璹虽是外人说他品行不行,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但是他好歹也是正统儒士出身,世代诗书传家,对这种辱尸行为很是不满,毕竟死者为大,人死怨消了。若不是这王威知晓他陈元璹的底细,陈元璹也不会如此加害的,如今见得这王威宁死不屈,敢于自绝,也是一个忠义之士,甚至还有些佩服。
    见得王威已死,李孝常直愤恨的摆手吩咐道:“带下去,仍北门喂狗去”。
    话音落下,便是有护卫上前。
    陈元璹眉头一皱,直伸手说道:“王爷且慢,王爷,这王威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如此待之尸身,恐会引起军中哗变,那两万军卒可是王爷成大业之本,不可大意”。
    如此忠义之士,扔出去喂狗,如此太过狠毒,即便是陈元璹这等人也是看不去了。
    李孝常一听,眉头一皱,直问道:“那该如何处理?”
    陈元璹思略一番,便是说道:“王爷,不如将王威送回家中,对外便称王校尉于宴席之上暴病身亡,再赐下些金银给那王威的家人,如此一来,军中将士必是对王爷感恩不已,他日便是王爷争锋天下的强兵”。
    李孝常听了眉头皱得更是厉害,心中已是有了几分不爽。
    还要留着王威的妻女,岂不是斩草不除根,按照他的考虑,应该是灭其满门的。
    见得李孝常这般表情,陈元璹也是猜得个七七八八了,当即也是赶忙说道:“王爷,那王威只有一女,年不过七八岁,留之也是无妨,王爷意在天下,一介女子算的甚。反而留之厚赐金银,便可得两万大军忠心,何乐而不为啊”。
    李孝常听了斟酌一番,也是不耐的摆摆手,直说道:“便交由陈公去办吧,夜深了,陈公自回吧,本王去歇息了”。
    说着便是打着呵欠一步三摇晃的去了后院。
    见得李孝常如此模样,陈元璹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中的想法愈发坚定了。
    等陈元璹回到家中,已是子时过了。
    而城头众将士则是等来了一个令他们惊诧的消息,刺史府来人说,王威校尉于宴席上发病暴毙,赐王威校尉妻女十金以作抚恤。
    一众兄弟将领将领恨欲狂,但好歹总算有着几丝清明,牢记着王威走时的嘱咐,并没有太大动作。
    而陈元璹回到家中,唤来管家。
    “你可知附近有什么厉害的医师?嗯,没有家眷的那种”。书房中一只红烛摇曳着昏亮的光芒,陈元璹幽幽问道。
    管家刚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正是瞌睡咪西的,听得此话,略想一下,便是回道:“嗯,老爷,确实有,隔壁坊有个骆医师,独身一身,医术了得,乃是附近闻名的医师”。
    陈元璹闻言点点头,直揉揉额头摆手吩咐道:“你去将他唤来”。
    管家一愣,“啊?现在?”现在可是已近丑时了,正是熟睡时分啊,现在那家医师还能出诊啊。
    “就是现在,快去。他不来绑也要绑来,动静小点,别惊动邻里”。陈元璹似乎有些不耐,直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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