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第4节

  “她不一样。”
  宋辞难得这样执着。
  秦江又懵了一圈:“额?”
  “她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好像自言自语,宋辞盯着舞台上的人儿出神,深井似的眼潭有细碎凌乱的星子。
  不一样?秦江仔细瞧着,远看是个温婉美丽的人儿,舞跳得一般般,身段嘛,有点瘦,倒是气质淡雅,但是,什么样的美人宋少没见过,眼前这个,也算不得是得天独厚,秦江就不明白了:“宋少指的是?”
  宋辞蹙了眉头,沉默,长睫敛着,灯光打下一层影沉沉的暗色,神色晦暗不明。
  其实宋辞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不一样,只是,从来没有过这样不知所措。
  “等她跳完再清场。”久久,宋辞只说了这一句话,侧身,视线错开舞台。
  身后,陈导的声音急促:“宋少,您再考虑考虑。”
  宋辞并不理会,揉揉眉头,周遭十分的聒噪,觉得头有些疼。
  “宋少,就三天,电影节一闭幕我就清场,宋少——”
  陈导的话还未说完,舞台上的擂鼓声却骤然停了,空气突然凝住,远远的,传来女人的声音,轻唤:“宋辞。”
  清灵干净的嗓音,微微有些轻颤,缠缠绕绕的,绕得宋辞有些心神恍惚,他凝眸,阶梯之下,那个女人一身红色舞衣,从灯光里走来,清婉地笑着,喊他:“宋辞。”
  心头似乎被扯了一下,有点疼,宋辞皱着眉看她:“你是谁?”
  她走近,站在离宋辞两米远的台阶下,仰着头看宋辞,眸光认真又清澈:“江西。”眼眶有点红,“我叫江西,阮江西。”声音哽咽,她微微眨眼,视线有些模糊。
  走近了,宋辞才看清女人的模样,脸型很小,一双眼睛却大得出奇,像深井的水,有很淡的涟漪,化了很妖艳的舞台妆,却依旧遮不住五官娟秀。宋辞走近一步,微微倾身:“我们认识?”
  他确定,记忆里绝对没有阮江西这三个字,但他不确定,心头那种像针扎的感觉是为何,不会疼,却有些痒。
  阮江西笑,嘴角边漾出两个好看的梨涡,浅浅的:“嗯,认识,我知道你叫宋辞,你也知道我叫江西,我们现在认识。”
  狡猾的女人!
  近了,宋辞才看清阮江西眼角的晶莹,他拧着眉头:“你为什么哭?”他不喜欢看她这幅模样,还是笑着好看。
  阮江西眯了眯眼,仰着头,秋水剪瞳静静地看着宋辞,她说:“是这里的灯光太刺眼了,”伸出手,白皙的指尖剔透,在灯光下,隐隐透明,她问宋辞,“那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这个女人似乎来者不善,让宋辞有些措手不及。
  宋辞半倾着身子,久久沉吟后,握住了女人的手,很小,冰凉冰凉的。她便笑了,清丽的眸子很亮。
  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宋辞紧皱的眉头松开,俯身站在阮江西身侧,只说了一个字:“灯。”
  呆若木鸡的秦江这才如梦初醒:“把所有镁光灯都灭了。”
  而后,宋辞牵着阮江西,走出了会场,红色舞衣曳地,覆满整张红毯。似乎是一场预设好的计谋,美人为馅,宋辞后知后觉,却已经深陷其中。
  秦江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他家老板居然牵了一个女人。不止秦江,会场里一干演员和工作人员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是宋少?”
  “没看见陈导鞍前马后吗?不是宋少谁有那么大面子。”
  “那个女人又是谁?”
  是谁?还用说吗?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
  秦江看着走远的两人,百思不得其解:“那姑娘是什么来头?”
  陈导收回快要凸出来的眼珠子:“不知道是跟着哪个剧组来混脸熟的。”
  混脸熟?都混到宋辞跟前了?秦江托着下巴,深思了。
  “怎么回事?开幕演员怎么临时换了?”陈导问身边的小刘助手。
  “开幕的女演员都不见了人影,我随便拉来的人。”小刘助手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随便拉来的人就把宋少给勾跑了?!”陈导一嗓子嚎出去之后才发现说错了话,咳了几声,清清嗓子问一边高深莫测的秦特助:“秦特助,你觉得那姑娘是在勾引宋少吗?”
  勾引?这个词得拿捏拿捏掂量掂量。倒是一边的小刘插了句话:“我怎么觉得是宋少看上那姑娘了。”
  陈导和小刘一同看向秦江。
  “我怎么知道,我们宋少的隐私是能随便揣测的吗?”
  哪敢!
  “那这电影节你看?”陈导立马见风使舵探探口风。
  秦江斟酌片刻:“托了那位小姐的福,不用清场了,违约金的事我们改天再谈。”
  “是是是。”陈导喜出望外,“赶紧的,主持人快上去,继续继续!”
  待到送走锡南国际那两位大神之后,陈导才喊来后勤组的几位导演训话:“去把那个阮江西所有的资料都弄来,这位没准就是贵人,以后电影节请她来镇场,保不准宋少那边就大赦天下了。”
  后勤组几位导演都惊呆了,这麻雀窝里竟然凭空飞出了一只凤凰?
  颁奖典礼还在继续,后台的女演员们却乱成一锅粥了,一个个淡妆浓抹都遮不住满脸的愤慨与鄙夷。
  “哼,还真看不出来呢,平时一副清高淡漠的模样,这会儿瞧见宋少了就狐媚得很。”
  说话的是《青花》剧组的女二,生得很貌美,平日里傲慢得很。
  肖楠轻嗤一声:“不过一个三流演员,还能入得了宋少的眼,人家宋少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阮江西这穷酸相——”
  呵,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像人话。陆千羊听不下去,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双手交叠挑着眼看愣住的肖楠:“是啊,人家宋少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连我们肖楠肖大小姐这样的美人,还不是污了宋少的眼,都懒得看。”
  肖楠脸青了:“你——”
  陆千羊懒懒地打断:“以后说我家江西的时候,别忘了掂量掂量,你脚下踩的这条红毯,要不是我家江西可得拆了,你走路最好稳当些。”
  陆千羊以前是干娱记的,一张嘴说遍天下,三言两语就堵得肖楠气绝,甩了脸色,恶狠狠地瞪着陆千羊:“你给我等着。”
  陆千羊耸耸肩膀,一脸欠揍的流气相,跟她斗,嫩了点,想当初她当狗仔的时候,肖楠那厮还在陪某导演睡觉呢。
  ------题外话------
  是不是太容易勾跑了,那是因为……欲知前情提要,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章:宋少被撩了
  陆千羊耸耸肩膀,一脸欠揍的流气相,跟她斗,嫩了点,想当初她当狗仔的时候,肖楠那厮还在陪某导演睡觉呢。
  “羊羊。”
  从外跑进来的男人二十出头,长相斯文清秀,十分年轻。
  “羊你个头!”陆千羊最受不了别人喊她这么蠢萌的名字,边往外走边问,“江西人呢?”
  年轻男人缩缩脖子,老老实实回答:“上了宋少的车。”
  陆千羊一嗓子嚎出去:“什么?!”
  男人愣愣地重复:“上了宋少的车。”
  这呆愣的小鲜肉是阮江西的助手,二十八的年纪,长了张十八的脸,名叫魏大青,不过身份证上的本名叫魏小青,白蛇传里那个小青,这厮从来不拿身份证出来见人,觉着名字太女气,便自称是魏大青,不过陆千羊依旧死性不改地喊小青的本名。
  据说小青在天宇传媒待了三年,期间跟过六个艺人,那六个艺人现在都已经退出了演艺圈,阮江西是魏大青跟的第七个艺人,陆千羊问过江西,像魏小青这样不懂娱乐圈生存规则的人要来干嘛,阮江西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带毁了六个艺人,他却还留在天宇,总是会有理由的。”
  后来,陆千羊才知道,公司的副董魏明丽是魏小青的姑妈,亲生的姑妈。
  陆千羊那时候才发现,阮江西是极聪明的,可是她家聪明的艺人居然上了某大款的车!陆千羊头疼了:“刚才听那些女人们说是江西勾引了宋大少,江西不会真想玩玩潜规则吧?”
  魏大青挠挠脑袋:“这些年想潜规则江西的人还少吗?”
  细数,还真不少,不过……
  “他们能和宋少比吗?宋辞两个字往h市一摆就是——”陆千羊声音突然一顿,然后拔高,“宋辞?!”
  “宋辞怎么了?”为什么女人一说到宋辞的名字,就都不正常了。
  陆千羊瞪着单眼皮:“小青,你记不记得江西家那条狗叫什么名字?”
  魏大青想了想:“好像叫宋……宋什么来着。”平时总是胖狗胖狗的叫,尊姓大名有点不记得了,反正姓宋。
  “叫宋辞!”陆千羊托着脸,深沉了。她觉得,这两人之间,之前就有她不知道的猫腻。
  那两人之间的故事……陆千羊琼瑶了。
  街灯初上,斑斓的光景在飞驰后退,车窗外漏进的风,微微有些凉意,拂乱了阮江西额前挽起的发,还穿着那一身红妆,厚重的烟熏妆下,一双瞳孔,闪着光亮,嘴角扬起,她的心情显然很好,侧着头,盯着身边男人的侧脸。
  宋辞突然转头,对上阮江西的视线:“你一直在看我。”
  阮江西丝毫没有闪躲,视线灼灼:“因为要记住你的脸啊,牢牢地记住。”
  半真半假,她的话,叫人住摸不透。
  主驾驶座上的秦江从后视镜中打量这位明显居心不良却又开诚布公的姑娘,实在是看不懂,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玩‘勾引’的?
  “为什么要记住?”他反问她,喜怒不明,像在试探,似乎又好奇。
  阮江西回答:“因为你是宋辞。”
  丝毫不掩饰她的刻意讨好,宋辞从未遇见过这样堂而皇之的示好。眸光深深,宋辞笃定:“你认识我。”她喊他宋辞,很熟稔的语气。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如此直呼其名。
  “嗯。”阮江西点头,很坦诚。
  “那么你是故意接近我。”
  语气冷硬了几分,眼睫半阖,秦江知道,这是自家老板不满时的表情,只是这姑娘居心不良,意图叵测,宋少这一副不甘不满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他还以为自家老板会把人姑娘扔下车的。
  “这次不是故意的,是偶然。”停顿了片刻,阮江西补充一句,“下次接近你可能就是故意的。”
  还是一如既往地坦诚,即交代了前情提要,又告知了后续发展,这姑娘还真胆大,把下次的供词都招了,似乎有种不到手就不放手的孤勇。
  “你想要什么?”宋辞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靠着车座,眸光清冷地看着阮江西。
  想要什么?还能更明显点吗?公然撩人,司马昭之心!秦江觉得他家老板的问题有点多余。
  “宋辞。”阮江西喊了一声,突然倾身上前,盯着宋辞的脸,目不转睛。
  她毫无预兆地靠近,宋辞眼睫骤然跳动,鼻尖全是阮江西的气息,淡淡的,却来势汹汹,窜进宋辞的感官。他猛的转开头,眸光乱了,车窗上,映出他微微泛红的耳垂。
  这个女人,竟会让他惊慌失措。宋辞撇开眼,并不看阮江西:“我再问一遍,你想要什么?有什么目的?”声音有几分刻意的冰冷,宋辞强调,“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秦江可以肯定,他家宋少绝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可是据他这一路的观察,宋少对这阮姑娘已经不止是耐心了,可以说是容忍,他就不信凭宋少那精明到变态的头脑,会看不出来这姑娘要想什么。
  “宋辞,”阮江西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却坚定,“这就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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