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见不平?

  见到楚御兴致缺缺,云非攻也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掌门有令,祖训亦有载,内外门弟子下山不可伤及无辜,楚师兄在南港县城击杀。。。”
  说到这里,云非攻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了。
  要说是楚御弄死的那个红发绿眼的大汉吧,有失公允,毕竟楚御没主动拿剑捅人家屁股。
  可要说不是他弄死的吧,木剑可是楚御倒插那的。
  是木剑直接扎死人家呢,而是人家直接一屁股坐死在了木剑上。。。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又不是你主动动手弄死他的,和楚至道以及祖训有什么关系。” 楚御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说道。
  别说就弄死一个,就是弄死一火车nh公司的东欧大汉楚御都不带眨眼的,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睡的如同婴儿一般,这种怪胎,死一万个都不嫌少。
  楚御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明显不符合云非攻的价值观。
  “不!”云非攻义正言辞的说道:“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观那怪人钢筋铁骨,若不是我炎黄峰弟子斩妖剑无坚不摧,那怪人亦不会命陨当场,而这斩妖剑又是你从我手中夺过,若那人无罪无孽,却又因我手中斩妖剑而无辜陨命,非攻。。。于心不安睡不能寐,请楚师兄为非攻解惑。”
  云非攻的意思很直白,虽然不是他拿木剑捅了人家的后门,可是剑却是他的,他将剑借给了楚御,楚御却拿这把剑当做了行凶的凶器,这就和他有关了,因为剑是他的,所以他要承担责任。
  这种思维很奇葩,可是想想的话又不无道理。
  如果他不把剑借给楚御的话,东欧大汉绝对不会死的那么憋屈。
  楚御眯着眼睛紧紧盯着云非攻。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家伙年轻的时候三观居然这么正?
  要不说人不能有太大的权利,有了权利后整个人都长歪了。
  “你放心吧,肯定没杀错,那家伙是来抓我的,而且。。。估计在他的世界中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云非攻执拗的问道:“那怪人为何要擒楚师兄?”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还没抓你呢你就给人家弄死了,怎么证明人家要抓你,或者说是该死?
  楚御懒得解释那么多,随口说道:“因为那沙雕要阻拦我寻找我心中的道。”
  话音一落,云非攻眉头一拧:“此人当诛!”
  楚御:“。。。”
  楚御实在是没兴趣和云非攻继续谈下去了,脑袋一歪留给了对方一个后脑勺。
  炎黄峰的人都是怪胎,这都是什么脑回路,上一秒还要刨根问底,听到敢拦“道”后,恨不得再爆下人家的菊花,这是个什么思维?
  就这样,俩人又咣当咣当的坐了一个晚上,到了终点站走出出站口,云非攻又掏出了折叠自行车。
  当然,依旧是楚御骑,云非攻在后面背着二百多斤的编织袋子跟着跑。
  后来楚御骑累了,坐后座上让云非攻卖力的蹬。
  当然,编织袋子还是云非攻背着,就楚御那身板子,要是扛了编织袋子的话他得死后车座子上。
  眼看刚出城,云非攻突然猛地捏住了车刹,楚御脑瓜子直接撞编织袋子上了,额头都肿起来了,估计是撞那小马扎上了。
  “你有病啊,能不能刹慢点。”
  云非攻没吭声,而是从怀里拿出了罗经仪,随即看向远方。
  测天干、测地支、侧吉凶、测气场,测一切可测之事,是为罗经仪。
  望着罗经仪,云非攻表情沉重,随即神色一凌。
  “白虎乣星之位,南,九里!”
  “白虎?”楚御面色微变:“难道有女性穿越者?”
  刚说完楚御反应过来是自己思想龌龊了,白虎是位置。
  云非攻也不解释,一拐车头,人还站起来了,用着吃奶和洞房的力气开始死命的踩着脚蹬子,和投胎似的,无论楚御喊什么他也不解释。
  要不是周围罕无人烟的,楚御都想跳车了,骂了半天对方也无动于衷只能作罢。
  骑了七八公里后,云非攻终于停了下来,而远处,则是个红砖瓦房。
  老旧的红砖房外,一群人身穿丧服抬着棺木,看来是要为死者下葬。
  云非攻依旧没解释,只是将罗经仪递给了楚御。
  楚御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望了眼远处送丧的众人,微微叹了口气,踌躇不定。
  罗经盘显示异常,之所以有所异常,是因为附近磁场有异,通俗点来讲,就是有鬼怪徘徊。
  这是炎黄峰的工作,云非攻突然和投胎似的跑过来也无可厚非。
  可是楚御却怕nh公司派人穿越过来追杀他,所以不想耽误。
  鬼怪往死了害又能害多少人,自己要是被抓回去的话,整个世界都完蛋了。
  不是说楚御想袖手旁观,而是现在不同往日,他要是出了意外,那真的一点机会和希望都没有了。
  只是见到了云非攻凝重而又执拗的模样,楚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将劝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楚御手搭凉棚,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后不由叫道:“誒,那帮人怎么抬个铁棺?”
  他虽然能够看懂罗经仪,是因为当初秦悲歌教过他,但是对棺材种类什么的,肯定没德库拉熟悉。
  云非攻面无表情的说道:“铁棺之中并无尸身,已故之人身灭魂不灭,心有挂念不肯破灭,又自知会变为阴魂厉鬼不忍害人,所以另寻他法告知亲人用铁棺安葬。”
  顿了顿,云非攻接着说道:“可惜无人超度这冤魂,铁棺不合,阴土不藏,石碑不立,这不灭之魂,早晚都会为祸一方。”
  楚御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通俗点来讲,就是人死魂未散,这魂自知无法超生,留在阳间又会变成厉鬼害人,自知铁棺可以禁锢自己,为了不害人,所以才通过托梦或者其他方法告诉家人打造一口可以铁棺,再将他生前喜欢的东西放入铁棺之中,等这个魂魄逐渐失去意识后,就会自动进入铁棺之中,到了那时候再合棺下葬。
  这就和瘾君子让人把自己的手给绑住似的,等脱毒了再给自己松开。
  只不过到了那时,还是一口空棺,因为尸身不在,藏的是魂,不能超脱之魂。
  楚御也有疑惑,既然死了魂魄不灭,想方设法将自己囚困于铁棺之中,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而且还是受大罪。
  云非攻驻足半晌,道:“此事,或许并不想刚刚非攻说的那样简单,无关妖魔古怪,而是。。。关乎人性!”
  楚御转过头,突然察觉到云非攻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之色。
  “什么玩意人性不人性的,我就知道下葬之人生前肯定是个好人,死后也怕自己害人,就算咱们去管,无非就是入夜蹲上几个小时帮他合棺而已,和人性有个毛的关系。”
  云非攻微微颔首:“或许这事轮不到我炎黄峰弟子插手。。。算了,既然遇到,那么便管上一管吧。”
  说完后,云非攻将自行车折叠起来,然后走向了那群送丧的人。
  楚御懵了:“现在去干什么,要去也得晚上去吧,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吧?”
  云非攻驻足,回了过头,淡淡道:“寻尸身,除奸邪,度亡魂!”
  “除奸邪,哪来的奸邪?”楚御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神神道道的。
  云非攻走过去的时候,铁棺已经到了下葬的地点,数十号人紧随其后。
  云非攻直接拦在了铁棺前面,淡淡的说道:“此棺,暂不入土。”
  一听这话,在场之人顿时破口大骂。
  楚御缩着个脑袋跟在云非攻的身后,汗颜无比。
  你不让人家下葬,这不是找揍呢吗。
  果不其然,老妇呜嗷一嗓子,一个长得和野猪似的年轻后生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这家伙瞅了瞅云非攻,又瞅了瞅楚御,最终走到了楚御面前。
  “哪里来的瘪三,赶紧滚,要不砸断你的爪子。”
  楚御猛翻白眼,找事的是云非攻,你吓唬我干毛。
  当然,楚御也表示了理解,毕竟云非攻的体格子在那摆着呢,捏柿子,肯定的挑软的来。
  “耳朵塞驴毛聋了不成,办丧事,捣什么乱,快点滚!”
  如今楚御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连楚夙夜那样的人物都被他“干掉”了,到了今天,岂会和一个乡下的莽货一般见识。
  楚御在火车上有了新的感悟,生命其实就是一场无尽的修行,而修行就是修心,斤斤计较的人,既想得到,又怕失去,得失之间的挣扎,扭曲的是自己的灵魂,大千世界,茫茫博海,天天都会遇见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无论面对什么,都别太计较,都别太在意,心存善念,方有好报
  云非攻望着楚御,突然发现了这名楚家血脉后裔身上的闪光点。
  微微点了点头,正当云非攻想要出面介入的饿时候,楚御微微一笑,冲着他大喊道:“愣着干毛呢,没看到他骂我呢,干死他!”
  楚御的确有了新的感悟,自己不和普通人一般计较,让身边的打手去计较就好了。
  云非攻都有心骂娘了,原本不想出手了,可是当着他的面出口辱骂楚家血脉后裔,那就和当着他的面摸他小姨子似的,这纯粹是侮辱他。
  所以云非攻动手了,一个正蹬,长的和野猪似的家伙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踹到墙上后一声没吭,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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